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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德温要塞失守了……”
男人接过了报告，脸上没什么表情。
“真不错，一座有着护城河、三层城墙的要塞，三天就失守了。”男人脸上看不出喜怒，“敌人的攻城器械都还没造好吧，职业士兵就败给了农夫。”
房间内的众人皆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没人敢说出口。
他把报告丢在了桌上，站起身来，走到窗前。众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声音。
“那么，要塞后的民众开始迎接他们的新主子了？”
“还没有，陛下。阿尔文殿下所率第二军已经将敌人拦在了河对岸，只是……”
“只是损失太大，需要更多的军费，更多的补给，更多的支援。”皇帝接着说了下去。
“……是的，陛下。”
男人少见地叹了口气。
“凯瑟琳的病，怎么样了？”
“似乎不是很好，陛下，虽然有法术延寿，但她今年毕竟已经有一百一十六岁了。医生说，她可能撑不过这个夏天。”
男人没再说话，也没有回头。他只是挥了挥手，驱走了室内的所有人。
半晌，室内传来了一声轻叹。
“也许，超乎常人的寿命，确实是一种诅咒。”
……
显而易见的一件事是，自从贵族军的阻击失败后，第一军的前路就再无阻碍。随着军队逐渐前行，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村庄，甚至还有密实而平整的泥土小道。这些小道明显是踩出来的，但也有着一定的维护，在不下雨时，它还是颇为平整。
不过，在法术的帮助，以及充足的营养补充下，精灵恢复的很快，甚至可以自己坐起身来了，也不那么在乎马车是否颠簸了。
不同于之前所遇到的村庄，这次所遇到的村庄没有被军队“强征”。军队只是派出了一些骑手，送去了一些军令，就让这些村庄主动地跟随撤离。村民们在各村长老们的组织下，“自愿”地抛弃了大部分难以运输的财产，交给了军队。
不过，这一次，对于那些搬不走的，帝国军也没放火，甚至还对所接受的“赠予”付了钱。
面对精灵的疑问，坐在一旁的谢德尔给出了回答。
“因为这是我们的村子。”他还颇有些自豪，“从一百多年前，父亲就颁布了命令，各个帝国村庄必须让一些孩子去国立学院上学和培训，主要学一些和律法、医药、以及军事相关的知识。学费由我们皇室负担，但他们在学成之后，就必须返回各自的村庄，服务终身。”
“那，这一定需要很多钱吧？”出乎精灵的意料，这种看似颇为原始和封建的制度还这么看重教育。
谢德尔也承认，这是很贵：“啊，是的。不过，帝国继承了许多精灵技术。”
他朝着精灵眨了眨眼睛，大概自以为是一种暗示，但这只让精灵觉得有些不适。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他眼角还挂有一些不洁之物，精灵看到了，但他自己还没发现。
谢德尔显得很是得意：“我们可以大批量地生产木制的各种器械，再用炼金和法术将它们处理成金属化制品。它们非常便宜、质量上也很轻便，强度甚至超过了铁。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它们每隔四五年就会开始失效，重新变回木制品。”
“所以，你们就可以再次卖一批新货给旧的买家？”精灵察觉到了什么。
“确实是这样。不过，哪怕是真正的金属，也会生锈和磨损，也不可能用一辈子，何况，我们卖的这么便宜。如果使我们自己的器械和设施，还可以用别的法术和炼金药品来延长这个期限。据说，最长可以达到七十年。”
“那么，这种金属化的方法掌握在皇室手中？”
“这倒不是，因为这个方法在高层眼中没有秘密。”谢德尔耸了耸肩，“知道归知道，我们皇室掌握着帝国境内最早建立的，也是最大的炼金工厂，货也最便宜。其他人开不了那么大的厂，无法与我们竞争。”
还知道规模经济呢。精灵暗自吐槽，随即陷入了沉思。
帝国用这种方法接近于一次性解决了煤、铁、以及钢的问题。这岂不是都要开始工业化了。
还差一样，机器有没有取代人力。
“对了，谢德尔，那么多的货物，该如何运到远处呢？”精灵的心砰砰直跳，在表面上却故意眨了眨眼睛，做出了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这个啊，我们修了路，石板路呢。”
“那么，就是用马车运货喽？”
“当然不，用提提兽。就是那些宫廷法师们制造出来的一种愚蠢的野兽，什么都吃，皮糙肉厚，跑得很快，力气也很大，拖什么，背什么都行。”
“这么好呀，那为什么军队不用它呢？”
“因为它们太蠢了，特别大的声音，或者别的什么东西都会吓到它们。”
谢德尔简直是有问必答。
也许是他已经把精灵当老婆了。
精灵想了想，还是想不明白，这种生产力和社会制度的进步会带来什么。
还是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