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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豆来源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朱大福随之便道：“我倒有个办法，可能尽快些。”
有办法，那当然最好。
不仅朱元璋感兴趣，就连四部衙门的那些主官都兴趣十足。
若朱大福的办法真的管用，那他们也就能松一口气了。
“那么大批量的苹果，购进时肯定是痕迹的，怎不从这个方向查起？”
能一次性购进这样大批量苹果的，一般商贾怕也很难办到。
杨靖问道：“这些商贾怕并非全分布京中，短时之间怕是找不出来吧？”
杨靖瞟了一眼朱元璋，只有五日时间哪能来的急。
“不用真的找出来啊，引蛇出洞，只要朝廷放风说找到了个售卖大量苹果的商贾，肯定会有人自己探出头查查是否是与他交易过的那人的，那土豆是储藏在户部地窖的，户部怕是也会有内鬼吧？”
是啊，这个办法比从售卖土豆的酒楼客栈查，可迅速多了。
“妙啊。”
杨靖称赞，道：“主动送上门，可比大海捞针容易多了。”
之后，几人也不再多言，齐刷刷等着朱元璋拍板。
朱元璋不在，他们可自己决定。
朱元璋在，自要听朱元璋旨意的。
有了结果，朱元璋并不直接下令，只道：“你们自己看着吧。”
还看着办作甚，很明显这是赞成朱大福意见了。
***
从刑部衙门出来，朱元璋跟着朱大福回了大福酒楼。
四部衙门则共同操持此事，放出风去说是抓了那个倒卖大量苹果的商贾。
且商贾就羁押在刑部。
之后，便是静静等着这人上门了。
...
刑部尚书公房中。
吏部尚书尚书詹徽啧啧称奇，道：“我倒要去大福酒楼吃过几次饭，但这朱大福却是第一次见，这也与太子长得太像了些吧？”
能做到这个位置的，为官的时日也不短了，也都是见过朱标的。
刑部尚书杨靖道：“是啊，想不到天底下竟还有这般想象之人，太子殿下谦恭仁孝，陛下痛失爱子，袒护相像的朱大福倒也是人之常情，好在朱大福品行倒也不差。”
常氏都已故去，知晓曾夭折过孩子之人更是少之又少。
见到朱大福，在不知朱大福身世的情况下，是很难与皇家联系到一块的。
“是吧，黄寺卿。”
黄子澄一直不说话，杨靖开口询问。
黄子澄是知晓朱大福身份，但为保证朱允炆独一无二的绝对地位。
他袒护着还来不及，又怎会主动张扬。
“是啊，是啊...”黄子澄应答迅速。
...
正说话的功夫，户部尚书赵勉到了。
官位差不多，即便赵勉也是比怀疑对象之一，都几人也还是相互打了招呼。
打过招呼，赵勉率先开口，道：“听说找到个售卖苹果的大量苹果的商贾？”
赵勉出言，几人对视一眼。
瞧着几人神情，赵勉确定了自己的提问。
顿时义愤填膺，道“我可否见见？我倒要瞧瞧是谁这么大胆，我户部的东西都敢调换。”
借口倒是冠冕堂皇。
但搁一般情况为了避嫌，肯定不会在还没出结果的时候就过来插手的。
“行，可以。”杨靖率先开口。
...
很快，赵勉被带进了牢中。
到达之后，赵勉便被单独关押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赵勉吃惊。
杨靖道：“赵尚书，别隐瞒了，那商贾都说来，大量买进苹果的商贾就是你...”
有人出现，接下来就是审讯了。
詹徽，黄子澄纷纷告辞，把此重任交给了杨靖。
这个事情的建议是朱大福出的，即便审讯出来，他们也沾不上光。
若万一此事不是赵勉所为，那不是得罪人吗？
杨靖掌管刑狱，风评甚佳，也有担当，也没多言便应承了下来。
杨靖若没有担当，四部衙门联合办案的情况下，怎会同意放于刑部审讯？
经一夜审查，赵勉招了。
土豆就是他卖出的。
秋天往民间卖那批土豆的时候，土豆很受欢迎，价钱也很高。
没忍住便把用作粮种的那批土豆也卖了。
...
朱元璋对待贪官一向不会心慈手软，查明之后赵勉被处死，家产罚没充公。
大明官员俸禄低，很多官员都很简朴。
赵勉有了钱也不敢铺张浪费，售卖土豆的那些钱一个铜板都还没来得及动。
宝钞，铜钱，银子都有，装了满满一箱子。
可土豆自去岁秋天便已经被售卖出去了。
这么长时间了，早就被吃光了。
用这些东西的几倍，也很难再买回土豆了啊。
...
大福酒楼，朱大福朱允炆陪着朱元璋落座。
朱元璋心情不佳，一杯杯不断饮酒。
土豆产量那么高，能养活多少人啊。
偏偏就有那么一个两个，专做些损人肥私之事。
现在，卖土豆的钱是追回来了，土豆又得哪里去买？
朱元璋喝得多，朱大福夺下酒壶相劝，道：“别喝了，不知道自己多大年纪，不要命了。”
一旁朱允炆直接开口，道：“爷爷心里不快，朱东家应知晓原因吧？这个事情解决不了，爷爷永远高兴不起来。”
哼，有本事你再弄出土豆来哄皇爷爷开心。
朱允炆出言，朱大福大手一挥，道：“不就是土豆吗？这有何难。”
朱允炆大吃一惊。
朱元璋大喜。
爷孙两个一同问道：“你还有土豆？”
这都是在大棚种出来的秧苗。
本是估计在没建大棚的那些地里种上些，剩下的直接售卖秧苗的。
土豆养活的人多。
他本想着有了这一年的种植，土豆也就算在此落叶生根了，完全不必担心以后没有土豆耕种了。
现在，没有了之前留存的粮种，怕还得勒紧裤腰带干一年。
不过总的来说还是要不去岁轻松一些。
“有，大概有五六万亩的吧。”朱大福淡淡开口。
朱元璋脸上挂起了笑意很是高兴。
五六万亩也不少了，这完全可减不少的燃眉之急了。
“走，带咱去瞧瞧。”
不亲眼所言，朱元璋有些不放心。
...
大棚，土豆长势喜人，正适合移栽。
朱元璋经常跟着朱大福到地里，也认识土豆。
瞧着土豆，眼神里满是欢喜。
“你小子总是能给咱惊喜，有这东西也算是解了咱的燃眉之急了。”
朱大福笑嘻嘻，道：“我本是准备对外直接出售秧苗的，你若用，那便先紧着你，钱什么的我也不要了，你禀告皇帝老爷子派人来拔就行，把大的拔走，小的还能让他再找找。”
这孩子不慕名，不慕利，凡朝廷有困难就能站出来，是个有担当的好孩子。
“行行行，咱回去后便遣人过来。”
朱元璋满意，看着朱大福脸上都是笑意。
一旁的朱允炆瞧着这些心里忍不住吃醋了。
他与朱大福比起来也没差多少啊，为何皇爷爷眼里却只有朱大福。
凭什么啊！
“爷爷，拔秧苗的时候，孙儿也过来。”
朱元璋是愿让孩子劳动，但在此事上却拒绝了。
“不用你，让这里农户来就行。”
这么金贵的东西，拔断一根就得心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