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双乔

星巴克男孩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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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明教徒撤退后,刘函才施施然下坡。

    刘函一边下坡,一边打量着江东左军,现在的江东还远远没有后世明清时期的江南好风光,此时的吴、越地区地处边疆,由于长年要与山越,南蛮等野蛮部落打交道,养成了其民好勇斗狠,轻发易死的风气。当年西楚霸王项羽率八千子弟过江而令秦人丧胆,可见东南地区民风之劲勇好武。

    眼前的江东左军虽然其貌不扬,身材矮小,但刘函却从他们锐利闪亮的眼神中看出这些短小的身体里蕴藏着惊人的力量,此时阳明教虽退,但这三十几人依然神形警备,不见丝毫放松。

    刘函一路走进来,竟有一种走进一群荒原中的野兽当中的感觉,只要自己稍有异常行为,他们就会像一群猎豹一样猛扑上来,将自己五马分尸。

    “一英孙策。”刘函最后的目光最终定格在眼前这个英俊的美少年身上,即使是在名震天下的江东左军中,孙策也是鹤立鸡群,一身剪裁得体的橘红色武士服,使他显得身形挺拔,一头披肩长发随风舞动,散发着灵魂而又狂野的气息,手持宝剑“青锋”。刘函人还未靠近,一股王者之气已扑面而来,令人不由得心生臣服之心。

    在刘函打量孙策之时,孙策也在打量着刘函,刘函长得鼻直口阔,方方正正的脸上稚气虽还未脱,却已充满了强悍的男子味道,神态漫不经心,却又一切皆在掌握,使人感觉到此子决不是一个安份的主。而且不喜欢按牌里出牌。孙策的直觉告诉他,如若对阵沙场,此人必是一个最难缠的对手。

    孙策拱手笑道:“原来是五奇刘函,怪不得有此急智,一招瞒天过海之计,轻松吓退许韶这等大贼。”在孙策说话同时,刚刚那股压人心魄的杀气瞬间消失,让刘函心中暗暗称奇,三十几人的杀气竟能在同一时间放,同一时间收,这江东左军的默契实在不简单,而更让刘函惊奇的是孙策那惊人的记忆。刘函虽与孙策的师弟五英陆逊相熟,但因孙策出师较早,与孙策实不相熟。在刘函的记忆中,刘函与孙策的碰面就只有一次。三年前那次刘函的师傅水镜先生与明月小筑的明月大师在江中乘舟煮茶畅谈天下大势,而刘函等八名师兄弟则与江左五英一起侍立在旁。刘函之所以能够记住孙策是因为孙策实在长的太帅,天下间除了他的师弟二英周瑜,没有人能与他在外貌上相比,见过一面,即使想忘也难。但刘函在八奇中平平无奇,尤其是这三年自己变化甚大,孙策竟能够一眼识穿自己的身份,可见孙策有野兽般敏锐的直觉和惊人的记忆力。

    “伯符过誉了,我不过是拾令尊牙慧吧了,算不得什么急智,再说即使没有我,伯符也能击退贼寇,我这实在算不上什么功劳。”刘函谦虚道。孙策的父亲孙坚号称“江东猛虎”,年少时就以智勇闻名乡里。他十七岁那年,随父亲一起乘船下钱塘,途中正碰上有名的江洋大盗胡玉抢掠商人财物。那胡玉是昔日长江中的一霸,诨号“混江龙”仗着自己武功高强,操舟精堪,在长江上横行无忌,抢掠了财物也不急与逃窜,而是就在长江上分起赃来。当时的商旅行人一见此情景都吓得止步不前,过往船只,也不敢向前行驶。孙坚见此情况,计上心头,对他的父亲说道“此贼可击。”于是提剑上岸,一面走,一面用手作出向东向西指挥的样子,好像正分派部署人众对江盗进行包抄围剿。众江盗远远望见这情形以为官兵来缉捕他们,大吃一惊,又见自己武艺高强的头人“混江龙”胡玉不是眼前这强横少年的一合之将,顿时作鸟兽而散,连财货也顾不得了。五百强匪竟被一个少年吓退,孙坚由此声名大振,被郡府征召*校尉之职,走上了他的发迹之路。而刘函今日所用的计策与孙坚那时的计策如出一辙,所以刘函才有拾孙坚牙慧之说。

    孙策不以未然道:“计策本无新旧之分,只看对症与否。《孙子兵法》人人皆读,倒背如流的也不在少数。但天下间称得上真正兵法大家的又有几人。刘兄能在短短时刻内看穿许韶外强中干的虚实,施以恫吓之计,不费一兵一卒将他吓退,策实在佩服的紧,否则我虽不惧那许韶,但毕竟阳明余孽人多势众,一战下来,我们即使能胜,也必损失惨重,所以策是代众兄弟谢过了。”说罢深深施了一礼。

    刘函见孙策如此真挚爽快,好感大增。想到能被三国历史上有名的江东小霸王推崇备至,刘函不由得有些飘飘然,待还要再假惺惺的谦虚几句。孙策身后的豪华马车上垂着的帷帐轻动,落出一张绝世风化的容颜来。

    精致无比的面容,与黑漆的秀发衬着一对深邃抚媚的眼眸,犹如魔女的眼睛,散发着无穷无边的魔力,让人见过之后就再也离不开的眼睛。刘函呼吸为之停滞,刚刚假惺惺的想说什么话早已忘到了脑后,脑中只剩一个念头,天下竟有如此绝色,刘函两世为人,在那个信息高度发达的年代,见过的所谓的美女不知凡几,就是刚刚捡到的甘姐姐,那也是一等一的美人,但与眼前的绝色比起来都黯然失色。刘函不得不承认他是自己至今为止所见过的最美的美人。

    绝色佳人优雅伸出一只欺霜赛雪的左手,扶着孙策伸过来的手下得马车来,只是这么一个极其简单平常的动作,却有着说不尽的美态与优雅。因她披着一件藏青色大氅,使刘函不能尽窥她那傲人的身材,但刘函能够确定,那青色大氅里必定藏着一具玲珑凸浮,妖娆至极,可令天下所有男人为之疯狂的娇躯。

    “噗哧。”忽然马车鞭发出个如银铃般调皮的笑声来,“人人都说水镜八奇智计高超,了得非常。一个个说得跟神仙一般的人物,见了姐姐还不是跟那帮臭男人一样,姐姐你看,这个水镜五奇看姐姐看得哈喇子都留下来了。”声音犹如黄莺夜啼,清新好听。

    刘函面现尴尬,急忙擦了擦嘴角。那出声的女子看见刘函这份神态,笑得更欢。那笑声中充满了嘲笑之意,刘函却丝毫恼怒不起来,因为随之而现的是一个一点不输于先前绝色佳人的美人。比起绝色佳人来,她虽少了一份成熟抚媚,却多了一份调皮可爱,尤其似那对会说话的眼睛带着一种仿似对世事一无所知,天真烂漫的神采,让刘函回忆起初恋时的那种感觉,极力卖萌耍宝,不惜出丑,知为搏那心上人一笑。

    这两人一样的风华绝代,倾国倾城。又长得有七分相似,明显是一对姐妹花。刘函脑中电光一闪,想起了江东有“国色天香”之称的姐妹花,江东二乔。

    据闻江东二乔出生于江东第一酿酒名家乔家,皆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大乔乔烟不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酷爱酿酒,听说其酿的酒要更胜于其父“酒仙”乔翁一筹。在江东千金难求。而其妹乔瑛则精通音律,尤其是与琴艺一道有极高的造诣,不知有多少江东士子为她的一曲而疯狂。刘函真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可以见到这对香名远播的姐妹花。

    看着大乔与孙策站着一起,真正是男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而看着孙策与大乔巧笑宴宴,情意绵绵的样子,刘函不知怎么的忽然有了一丝后悔救了他们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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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州山郊的一处不为人知山洞内,这个山洞入口极为隐蔽,如果不是有心人刻意寻找,是绝难发现的。走入山洞入口是一处极阴湿漫长的地底岩道,岩道连绵不绝,似乎永无尽头,像极了阴间的黄泉路。待走出十公里,岩道徒然开阔,入眼处是一个极宽阔的可容数千人聚会的巨大分坛。分坛正中央供奉的是一个阴森恐怖,面目狰狞的犹如地狱恶鬼般的不知名的邪神,它獠牙毕露,目露凶光,右手托日,左手持月,正是阳明教所供奉的阳明尊者。

    神像下面,许韶正在运功疗伤,此次出手可谓功亏一篑,不但手下死伤惨重。连自己倚为左膀右臂的日月二老也是一死一伤,自己更被孙策所伤,孙策的真气极其霸道,《阴阳双诀》虽是无上心法,疗伤极强,依然压制不了孙策的凶猛的剑气,许韶只能依时运功疗治,边抵御削弱孙策注入自己体内的剑气,边修复自己受损的经脉,这个过程极其漫长,且整个过程犹如千百根针同时从自己的体内渗出来一样,其中的痛苦非常人所能忍受。

    “咳,”许韶再次喷出小口鲜血,经过五个时辰的运功疗伤,许韶体内失望剑气终于被《阴阳双诀》完全化解。许韶狠狠道:“孙策小儿,孤一定要把你挫骨扬灰,以消我心头之恨。”

    “小不忍则乱大谋,老臣早劝告过教主多次了,那孙坚勇猛如虎,狡诈若狐,其手下能人无数,少主前去凶险异常,即使少主此次侥幸能够成功,也不过只是掠来了那绝色双娇,与我们的大计有何益处,反而是打草惊蛇,徒令孙坚有所警觉,对我们即将展开的大计大大不利。于我们来说根本得不偿失。望教主勿要被美色冲昏头脑,万事以阳明教的大业为重。”说话之人戴着鬼面,全身包裹在黑衣之中,虽近在咫尺,但却予人模糊不清的感觉。只不过听其声音应当是个极其苍老的人此人正是阳明教中最神秘的人物——鬼先生。、

    许韶身为许昌的独子,作为阳明教的接班人,对阳明教的大小事情几乎了若指掌,唯有这个鬼先生却是个例外。原因很简单,此人原先并非阳明教中的人物。而是上一代阳明教主许昌登位之后,突然出现在许昌身边的一位神秘人物,此人对符文道法甚有研究,阳明教的镇教绝学《阴阳双诀》正是此人全力帮助下才能破解,使许昌父子练成了上几代阳明教主都未练成的绝学,所以许昌对鬼先生极为敬重。

    但许韶却对此人始终抱有深深的警惕之心。这是因为一来鬼先生的来历生平极其神秘,连许韶对此人也一无所知。而最重要的是此人蛊惑人心的能力更胜许昌许韶父子一筹。在阳明教的信徒之中鬼先生的威望更要高过作为教主的许韶,教许韶如何放心。

    听到鬼先生如此义正严词的说词,许韶厉气上升,杀心顿起,这老匹夫仗着是自己父亲的老臣,每每犯颜直谏,像是师长教育学生一般,对自己毫不留情面,更可气的是事后总证明他鬼先生的决定是对的,使自己在教众面前显的愚昧无知。

    此时许韶刚刚被孙策伤了一条手臂,心中正憋着一股狠火,听鬼先生又提及自己痛处,再也忍不住杀气,怒喝道:“阳明教入则拜我,出则拜你,我视你为师长,对你的尊敬已经达到极限,你却对我没有丝毫尊敬,到底你是教主,还是我是教主,我用得着你教我怎么做?”说着,仓然出手,右手阳气阴气*,青黄之气大盛,这一招是全力出手,欲置鬼先生死地。

    鬼先生显然没想到许韶会起杀心,慌忙抵挡。“碰。”许韶虽是有伤在身,但他内力深厚,这一击非同小可,鬼先生仓促抵挡不住,被震飞而去。

    鬼先生被震倒在地面,还是艰难的爬了起来,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撒哑道:“老臣受先主病榻前托孤重任,只知尽忠于少主,报先主知遇之恩,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我知道我的言行不为少主喜,但今日即使少主打杀于我,老臣也要尽肺腑之言以报先主之恩。”鬼先生语气嗓哑伧然,情感真挚,闻者无不动容。

    旁边的土使严像急忙进谏道:“少主息怒,国师虽有冒犯之语,但也是一心为了阳明教,看在国师一片赤胆忠心的份上,还望少主恕鬼先生冒犯之罪。”

    许韶冷哼一声,知道此时如果强行打杀鬼先生必会让手下生寒,此时正处于风雨飘摇之际的阳明教恐怕要分崩离析,强压下杀心,沉声道:“念在你往日劳苦功高,今日就只略惩小戒,来日若敢再犯,绝不轻饶。”说罢拂袖离去。

    以月老,土使为首的一众阳明教手下面面相觑,对望一眼后,终相继跟随许韶离去。不一会儿,偌大的分坛就只剩鬼先生一个人冷冷清清。

    “有这样的一个主子,先生还真是幸苦啊。”一个柔和好听的声音从鬼先生的身后响起,鬼先生转身看去,只见岩道尽头的阴影出进来一个全身黑衣的剑客。此人一身黑衣,背负长剑,只露出两只漆的眼睛,可就是这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却予人多智又自信的印像。只看他刚刚阴在暗处目睹了全过程,却没有被许韶,月老这等级数的高手发现,就只此人的武艺非凡。

    鬼先生从口中轻轻吐出一个血袋,双目神光闪闪,毫无先前深受重伤的颓糜模样。

    鬼先生冷笑道,“不过是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反正也不过是被利用的傀儡而已,用完即丢弃。对于一个将死之人要宽容一点,让他猖狂一时又有何不可。”鬼先生此时语气带有森森寒意,令人不寒而立,那还有半点先前那个铮铮铁骨,犯上直言的忠臣形象。

    黑衣剑客深知鬼先生心机深沉,善于伪装,对于他的喜怒变化如此之快毫不在意,只是叹道:“不过经你这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蠢主一弄,要想再把孙坚这头江东猛虎调开那时千难万难了,使我们的计划凭添了诸多变数。”

    “无妨。”鬼先生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就想办法把孙坚这头猛虎也干掉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