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你讨厌我?我不准!

风吹小白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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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使出了平生的力气去咬,君天澜一动不动,凤眸幽深复杂,只凝视着她,连吭都不曾吭一声。

    沈妙言终于松开口,那手臂已然血肉模糊。

    她没有表情,只淡定地擦了擦嘴唇上的血迹。

    君天澜垂下手,血液蜿蜒而下,顺着修长的指尖滴落在地:“可解气?”

    她偏过头,依旧没有言语。

    他放下大袖遮住伤口,拿过干净的外裳为她披上:“回衡芜院吧,拂衣为你煲了补汤。”

    说着,便弯下腰,将她打横抱起。

    沈妙言不肯看他一眼,低垂着眼睫,声音冷漠:“喝再多补汤,都敌不过国师的一顿鞭子……又何必喝。”

    君天澜沉默着,只抱着她往衡芜院走。

    等到了东隔间,他将她放到床上,添香红着眼眶,端着一盅汤进来:“小姐,拂衣和素问还在厨房做药膳。素问说,这个莲藕红枣黑豆排骨汤,可以养血宁神,您可得全喝了。”

    沈妙言心中一暖,添香正要喂她,却被君天澜夺了去,抬手示意她退下。

    她犹犹豫豫地望了两人一眼,只得退下。

    君天澜坐到床榻边,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沈妙言唇边:“趁热喝。”

    虽然汤很鲜香,可因为是这个人喂的,她便没了胃口,将头扭到一旁,不愿意搭理他。

    君天澜的手顿在半空中,良久后,将勺子放回碗里,又重新舀了一勺温热的汤送到她唇边:“若是不喝,本座就罚素问五十鞭子。”

    他说的淡漠,眼底都是冷然。

    沈妙言皱眉盯向他,知晓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她忍着怒意,将那勺汤咽进嘴里,眼睛里都是冰冷:“国师要人听话,便只剩下用鞭子这一个手段吗?!可惜用鞭子,是收服不了人心的!”

    君天澜又舀了一勺送到她唇边,声音淡漠:“本座不需要收服人心,只需让人听话就好。如你现在,不是很听话吗?”

    沈妙言垂下眼帘,喝了那勺汤,唇角笑容冰冷彻骨:“国师是把我当狗养吗?高兴了给块骨头,不高兴了,就是一顿鞭子……可即便是狗,惹急了,也有反过来咬主人的时候。”

    君天澜很不喜欢她这个比喻,因此喂得有些急。

    沈妙言喝呛了,剧烈咳嗽起来,一张粉脸涨得通红。

    他放下碗,想去为她拍背,可手还没伸出去,就被她避开:“我自己喝!”

    他坐在那儿,静静看着她端起碗,勺子都不用,将汤喝得干净。

    那么倔强,那么坚强,那么,不需要依赖他……

    大袖中的手微微握起,他盯着她,凤眸中有着不解,如今,到底是她依赖他,还是他依赖她,更多一些?

    想要看见她天真无邪的笑容,想要听她软软糯糯地唤他国师,想要她像从前那般对他撒娇耍赖。

    那么多年,他独自穿过冗长的黑暗时光,踽踽独行,手上沾染了无数人命与鲜血,好不容易,好不容易遇上她……

    她像一束光,将他心中那些阴霾与黑暗尽数驱散,他怎么舍得放她离开?

    想要将她牢牢禁锢在身边,哪怕叫她生出恨他的心思。

    见她喝完汤,他面无表情地起身,将被子往上掖了掖,“先休息会儿,等晚膳好了,添香会送进来。”

    说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这才离开。

    沈妙言独自坐在小床上,神情平静地注视着被面上的暗纹,若是离开国师府,她大可去安姐姐那里。

    她不想,跟这个男人住在一个屋檐下。

    安姐姐,一定会收留她的。

    这么想着,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将一些散碎银两和换洗衣裳放进布包,挽在手臂上,慢吞吞走出东隔间。

    她挑开棉布帘,君天澜的寝房中空无一人。

    她往前走,穿过一道雕花月门,隔着珠帘,瞧见那个男人坐在软榻上,正低头,给他自己包扎伤口。

    那咬痕极深,几乎快把他一块肉给咬下来了。

    因为没有及时止血,一整条手臂全是血液,连带着绛紫色的大袖颜色都深了几分。

    她默默看着,无动于衷。

    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君天澜偏头看去,一眼看见她挽在手臂上的小包袱。

    “你要去哪儿?”

    他蹙眉,轻声发问。

    “去找安姐姐。”沈妙言撩起珠帘走进来,深深呼吸,对着君天澜屈膝行了个很郑重的礼,“这段时间,承蒙国师照顾,妙言谢过。”

    君天澜的狭眸微微眯起,小丫头的口气很生疏,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

    不,那样冷漠的眼神,在她心中,他连陌生人都不如!

    “沈妙言……”

    他系好手臂上的纱布,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托起她的下巴,“你就这样记仇吗?就因为一顿鞭子,本座从前对你的好,你就都忘了?!”

    沈妙言同他对视,在他眼中看见了受伤。

    她嗤笑,国师这样冷情冷面的人,心脏冷硬得如同石头,如何都捂不热,也会因为她沈妙言的离开,而受伤吗?

    怕是,觉得自己走了,他身边没了玩/物吧?

    她推开他的手,“昨日傍晚,梨花树下,我哭着向你求饶,你可曾心软过半分?国师喜怒无常,我实在害怕,害怕不小心就丢了这条小命。国师,恕我不能再陪在你身边!”

    说完,便冷着脸,转身离开。

    然而她刚迈开步子,下一瞬,君天澜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怀中。

    他的胸膛宽阔而结实,紧贴着沈妙言纤细的脊背,如此亲密无间,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他的身体很灼热,那甜冷的龙涎香仿佛要燃烧起来,将沈妙言紧紧包裹,使她几乎要窒息过去。

    君天澜的左手臂从前面环住她的脖颈,右手紧扣着她的手腕,俯下身,急促而性感的气息喷吐在她耳畔:“你讨厌我?”

    没等她回答,他便咬着她的耳朵,声音压抑,一字一顿:“我不准!”

    书房中,不同寻常的气氛逐渐蔓延开来。

    沈妙言背对着他,喘息得急促,“放开我!”

    “想都别想。”

    他声音低哑,瞳眸幽深,薄唇贴着她的耳垂,有意无意地,轻轻触碰。

    她身上散发出好闻的女儿香,与寻常胭脂水粉的味道纯然不同,叫他心里痒痒。

    叫他想要,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