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自视太高不如狗

黑寡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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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我更为狼狈的抬起了头,脸颊上带着些涨红。

    瞥见大婶看我极为复杂的眼神,我深呼了几口气,壮着胆子说:“我是他的......”

    我说得极为缓慢,思考了半天才想到了措辞,低声的说出了两个字:“保姆。”

    说到这里的时候,小安的电话来了,说他特别想我,问我能不能去看看,我听了以后匆匆的和大婶告辞,就急匆匆的下楼,打算去医院看看。

    对于小安偶热的撒娇,我感到有些受宠若惊,就随便的收拾了一下,拿起自己的手包,出了门坐上公交车。

    小安呆的那处医院,对我来说,稍稍有些远。为了和顾子枫在一起,我几乎得罪了所有人,还好小安的世界是单纯的,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

    如今的我,早已习惯了这两点一下活动。几乎已经快忘了,这座城市,其实并不只是这么一丁点。

    拥挤的公交车似乎就是一个小小的世界,当我浑浑噩噩的坐上公交之时,才恍然发现自己已经太久未与人接触。

    车上有亲昵相拥年轻情侣,肆意聊天的老年阿婆,互相扶持的年迈夫妇,还有只在外奔波打拼的上班族。虽然众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同,但是他们的目光之中,都有一种对于生活的认真,对于现状极为满足的眼神。

    没有一个人和我一样,活着就犹如行尸走肉。目光之中充满了呆滞,似游魂般看待这个世界。

    在我发愣之时,恍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目的地。小安的软言软语,让我的心头涌现出一股暖意,只是他脸颊上的苍白却是骗不了人的,我有些心疼的抱着他,一直等到小安睡着了,才离开了医院,一个人在这熙熙攘攘的老街踱步而行。

    多久没有来过这里,我已经不再记得。这里的变化简直日新月异,与她记忆中的老街已经完全不符。走过一家街边小店,的她愣愣的看着,反光玻璃内是已经略微有些苍凉的自己。

    对呀,连我都不再是曾经的模样,在这钢筋水泥构建的高楼大厦里,在这物欲横流的社会之中。谁又会在乎谁的苍老,谁又会了解谁的心伤?

    其实有的时候我也不是没想过,要是当初我不是那么的一意孤行。也许现在的根本不会如此孤孤单单,这样生活在这个城市之中,像菟丝花一样紧紧缠绕着顾子枫。

    如果曾经的我不是那么不为别人考虑,那么不择手段的像要报复,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会有所不同?

    或许顾子枫会依旧和余珊珊像如今一般恩爱,而我可能已经和别的男子在一起结婚生子。

    我们两个的世界,本就不应该有任何的交集,不是吗?

    曾经的片段在脑海之中闪过,只要想到我的世界里不再有故障枫,就觉得如坠冰窖一般,连骨髓之中都泛着寒意。

    一对年轻的学生情侣在我的视线之中出现,他们穿着极为温馨的情侣套装。两人的目光之间,满满都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情。此时的他们似乎望着橱窗之中一对较为精致的银戒,头挨着头的看着,让人感觉颇为恩爱。

    女孩扯了扯男孩的手,娇嗔的说道:“我们也买一对吧。”

    男孩撇撇嘴:“这是银的,便宜的很,戴着也没什么意义。”

    女孩似乎有些不耐,极为不乐意地说着:“你怎么这么庸俗,戒指的意义是在钱上吗?反正我就喜欢看你买不买吧!”

    “买!买!买!我的小姑奶奶,我的小祖宗!”男孩搂着女孩的腰,"别在街上跟我闹啊,不就是个戒指吗,我把这店给你包了成不?”

    “哼,说的跟真的一样。”

    “绝对真的,比真金还真!”

    ......

    他们两个一同进入这小店,推开玻璃门之时,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我站在不远处一直不愿离开。从透明的玻璃窗中可以看到他们两个,极为幸福的挑选对戒。直到那对小情侣离开,我依旧没有离去。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样的艳羡。

    是不是这就是爱情?只要撒撒娇、撅撅嘴就会有另外一个人无条件的迁就,无条件的宠爱。

    可是我和顾子枫呢?此刻的我觉得自己的想法极为荒诞,这怎么可能会有答案!因为我和顾子枫,又怎么可能存在爱情呢!

    在店门口站了许久的我,进小店买了一对和那小情侣,一模一样的银饰对戒。坐在公交车上的我,自己为自己戴上了戒指。嘴角含笑地看了半天,无名指上的指环的确极为廉价,可是给我带来的满足却难以言喻。

    将另一只男戒和包装盒一起放入手包,带着这份忐忑不安的心情,我回了公寓,顾子枫磊出乎意料的也在。

    我看见顾子枫的那一瞬间,吓的几乎都不会呼吸了。良久才平息下来,我白皙瘦弱到露出骨节的手,此刻极为紧张的抓住手包。长长的指甲插入了手心,可是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顾子枫背对着我,只是冷冷地问着:“你去哪儿了?”

    我呆滞了一会儿,嗫嚅地说:“这些日子......我......我那个不太规律,就去查了查。”

    顾子枫不耐烦再听下去,直接打断我:“去查一下,你去那么久?”紧接着就是一阵嘲讽,“既然愿意呆在外面,什么还要回来!”

    我不再言语,只是感觉心底似乎被个小榔头,一次一次的砸着锤着,要将整颗心,砸到稀烂为止。可是我就如同吞食了罂粟一般一次次的靠近,一次次的受伤。明明知道他有着剧毒,却还是甘之如饴。

    等待了片刻,我见顾子枫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就轻轻的挪动了脚步想去为他布置晚餐。

    此刻的顾子枫时为敏锐,如有神助般来到我的面前。带着极为深沉的暴躁,一把抓起了我的手。

    劲道之大,让我感觉指骨都要被拧碎一般。感到疼痛的我,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顾子枫的手随之下滑,正好碰到我关节处的戒指。

    他看着我关节处的戒指,眼眸中闪过的声色晦暗不明。

    我感到一种深深的恐惧,我知道自己的举动有多么的逾越。

    可是这枚戒指,对我来说有着温暖而美好的意义,我不想这唯一的一点光亮被彻底摧毁。

    “子枫,......我疼。”我略带哭腔的语气之中,带着这些求饶的意味。

    “叫我顾子枫。”他还是那般的不近人情。

    “是......顾子枫,你,能放开我吗?”

    顾子枫放开手的同时,狠狠地推了网一把。我极为狼狈的向后退了几步,险些撞到桌角。

    剜心般的字眼从他无情的薄唇之中缓缓吐,出此时此刻的我,只希望自己是个聋子。

    “怎么?发骚了,还买个戒指吗?别抱着那些不可能的幻想。”

    “没,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个戒指精致,我,我只是比较喜欢。”

    顾子枫嘴角的嘲讽更浓:“你还是那般的无耻,只是觉得喜欢,就一定要变成自己的,不管这物件它愿不愿意。”

    我知道他意有所指,这几年的时光丝毫没有冲淡他对我的恨意。此刻的我,已经没有了为自己争辩的念头。这一切都了无意义,我说什么,顾子枫根本不会在意。

    他愿意恨就让他恨吧,要是爱还可能随风飘散。他还恨着我,总比我们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要强上一些。

    这些难听的羞辱,和肆意的谩骂,我早已听到麻木。看到顾子枫不再言语,靠着椅背坐下,我有些不想面对这样的场景,轻声的说:“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这一番话语又挑起了顾子枫的怒火,他的语气极为轻蔑:“怎么,还真以为你是个保姆?”

    我感到十分的讶异,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明了这些。站在原地想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顾子枫脸上的轻蔑之意更浓,拿起桌上包装精致的小盒子,狠狠的往地上一摔:“今天我走到公寓门口,就有人把这个给我,让我转交保姆。这真是有趣极了,看来你也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还未来得及,等我反应。他又说:“不过啊,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对我来说,你低贱的跟条狗一样,又怎么配得上当个保姆。”

    我只是看着自己的脚尖,沉默的听着。顾子枫的语气是如此的冷厉,甚至赛过隆冬时节的冰霜雪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