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逃不开的悸动(1)

彪悍的博美犬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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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遭受到同样头疼的钟离恒真想一把撕了这小妮子。

    近日来,他不是这儿疼就是那儿疼,全是与她有关,她的干扰程度已不是一座小院的禁锢能以束缚。

    斜倚在卧榻上的他,正痛的心烦意乱,意志涣散,和栩已马不停蹄的带着后安游历江湖时所交好友修昂一同回来。

    “王爷,王爷你没事吧?”和栩一刻也不能省心。

    “定是小院出了事,随本王去看看情况,不能再任由这穆月歌作恶了。”

    稍息片刻后,钟离恒带着二人疾驰而去。

    在修建这座小院时,钟离恒就不曾打算过还会踏入这里二次,更没发觉过,这里离自己的住处竟这么远。

    索性从后殿回来后的他,体能大有康复,路虽长了些,却也不至于像以往那般呼吸困难,以药克制。

    小院无人,钟离恒直接闯入了她的居室。

    只见屋里,后安与南枝在她的床边忙前忙后,神色慌张,“怎么回事?”

    后安为月歌正号着脉,从她的脉象来看,浮而无力而空滑,他很清楚这是典型寒证,但实在有些说不通,除了她长年以来积累下的体寒症外,并没有其他症状。

    “后安兄…”熟悉的声音从后安身后传来。

    “修昂?”后安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按理说来修昂所在的城居离都城应有半月路程,和栩竟生生缩短了来去时间。

    后安回头看去,站在王爷身边,那个万年不变的紫黑宽袍男子正是他的好友修昂,难怪和栩深得王爷信任,办事效率也忒高了些,后安赶紧将他引到月歌床前,“你快替她瞧瞧…”

    修昂顿感奇怪,据他所了解的情况,不应该是与他一同前来的王爷吗?

    不解的目光从忧心的后安脸上转去了昏迷的月歌处,他赶紧提袖侧挡住自己的眼睛,“非礼勿视,罪过罪过,敢问兄长,这位面色苍白的姑娘乃是何人……”

    随之,修昂又回到了王爷身边,疑惑不解的望着他,向后安问道:“不是王爷吗?”

    “月歌与王爷一样,被人行了催眠术。”

    “她跟本王一样?你确定她不是…”钟离恒捂着又开始隐隐作痛的额头,和栩赶紧将他扶着坐了下来,“刚刚本王头痛欲裂…与她有关吗?”

    “她适才努力的想要回忆起被人施术禁锢的记忆,可是非但无法记起分毫,还忍受着剧烈的疼痛,也正是因为如此她的体寒症也随之发作...”后安的担忧与迷惑全都暴露在了脸上。

    修昂听后连连摆手,“兄长切莫如此,切莫如此,催眠术不仅可操纵人之意识,更可操纵潜在她体内之病痛。”

    “这是何意?”

    “施术者不仅为她的记忆加了重锁,更在锁上增添了机关,一旦她想强行以精神力解开这重锁,锁就会立即激起她体内病痛,让她害怕再去冲破枷锁,这乃是高等催眠秘术,像今日这般情形切莫再要发生,每一次的触发对她都是非常强烈的精神折磨,最终她会因此崩溃,变成一个神经错乱的疯子。”

    “那王爷…”

    修昂轻轻拍了拍后安的手背,示意安慰他焦灼难耐的心情,“若此术者正是给王爷催眠之人,那王爷也绝不可自行冲破枷锁。”

    钟离恒一听更是急了,他必须要知道真相,就算是记忆那也是他的东西,觉不允许任何人操纵并利用它,他坚定的一口令下,“不行,这段记忆对本王很重要,本王必须知道经过。”

    所有人都在为各种事而急迫焦躁,就连向来风度翩翩,逍遥洒脱的后安也难免于此,却唯有修昂慢条斯理,不紧不慢,仿佛一切都不是事儿,“王爷莫要捉急,兄长托吾来,便是因吾值得信任,催眠之术吾虽算不得登峰造极,却也绝非等闲之辈,吾定会倾尽吾之所学,将王爷与这位佳人从困顿中解救出来。”

    月歌的手越发的冰冷起来,无论南枝如何给她加被子都无济于事,她就像掉进了冰窟窿里,一开始还因寒冷而颤抖,现在都快没了反应。

    南枝才顾不得这些那些,想不想的起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再折磨月歌了。

    “方公子,你快救救我家小姐吧,她身子越来越凉了,再这样下去人会冻坏的。”

    说话间,后安已写好了两张方子交到和栩手中,“和栩,你速速拿着这两张药方去药铺抓药,越快越好。”

    “好,属下立马就去。”和栩接过药方,即刻消失在了院落中。

    后安紧吩咐到南枝,“快给你家小姐多烧些热水去。”

    看着忙前忙后的后安,钟离恒终于恍然大悟,总觉得从进了这个小院到现在都缺点什么。

    原来是因为后安一直在为穆月歌的事而紧张焦虑,甚至将他这个挚友都遗忘了。

    还没等钟离恒张口声讨,修昂已去到后安身旁,与他叙聊起来,“兄长不必担忧,有吾在此,这位佳人会好起来的。”

    后安一直叹着气,“她会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忽然让她去想这事。”

    “不知者无罪,兄长虽是精通医术之能士,却非擅于催眠术之高人,你也是无心的。”

    “修昂可有解法?”

    修昂抱着手臂,垂头想了想,“唔,这位姑娘暂且不可解术,不过王爷可一试。”

    “是否安全?”且听修昂说此秘术凶险,不管是王爷还是月歌,都不能因此有任何意外。

    “请兄长尽管对吾放心,吾定保王爷安危,此术虽是高等秘术,却也非极其复杂之术。”

    “那就拜托你了,修昂。”后安后退半步,恭敬的抱拳向他行了深躬礼。

    修昂双手相扶连连呼着使不得,“后安兄乃吾至敬之兄长也,能为兄长尽绵薄之力,乃吾之幸事,只是…吾有一事想问。”

    “何事?”

    修昂正经且认真的上前了半步,弧手与后安耳语道:“那位佳人可是兄长的心上人?”

    “并非修昂你所想…”后安惊慌解释着,更是难为情的看了王爷一眼,“其中原委复杂,不能全部告知,还望修昂理解。”

    修昂表示尊重的点了点头,“吾自是理解兄长,哎!只是略有可惜,以为此生有幸,得以见到兄长…”

    “她是王妃。”后安不得不打断他继续因无知而胡说下去。

    修昂硬生生将齿缝间的字眼又吞回了肚子里,“吾需在安静的环境下替王爷解术。”

    后安这才惊想起被自己遗忘许久的王爷,此时的他正气鼓鼓的坐在茶桌旁望着自己。

    “王爷…”

    钟离恒不爽的撇了后安一眼,“本王也头疼,你却只关心那撒谎精…?”

    “王爷的头痛应该是由月歌而引起。”

    “她的确令本王头疼不已!”钟离恒不得不调整呼吸,以至于不会因想到她而更加伤神。

    “她今天与我说了许多心底话,王爷可愿意听一听。”

    钟离恒抬手阻止,“待本王解了术再谈吧。”

    后安担心解术中会引起蛊毒的反抗,有他在王爷身边,也可随时对蛊毒进行压制。

    可眼下他更不能离开正处于昏迷中的月歌。

    左右权衡之下,只能委屈了钟离恒,在隔壁简陋的储藏间进行解术。

    钟离恒意料中的比蛊毒还要抗拒,但后安也总能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修昂摘下了右手的黑色手套,摊开的右手心以朱墨刻下了密密麻麻的符文,钟离恒一个字也看不懂,甚至看的有些头晕。

    “王爷请将左手放在吾之右手上。”

    未知让钟离恒有些忐忑。

    消失的记忆里到底会看到什么?

    是好还是坏?又或者说是,心底期望着它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不得而知。

    修昂从脖子上取下了宝珠,垂荡在钟离恒的眼前,“从此刻起,王爷只能听见吾之声音…”